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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追魂者(長詩) ——致永無歸途的青春 文/蘆建倫

2023-10-16 10:08| 發(fā)布者: cnxqw| 查看: 22383 |原作者: 蘆建倫|來自: 盛世湘黔網(wǎng)

摘要: 我要怎樣留住這居無定所的青春?面對 每天都在舉行葬禮的時光 無論我怎么隱藏,也藏不住 深嵌皺紋的愛恨 魂牽夢縈這個詞組出現(xiàn)不足為怪 重點(diǎn)是魂。

個人簡介:蘆建倫,網(wǎng)名桃園晨笛,貴州貴陽人,新死亡詩派大型詩叢《詩》副主編。網(wǎng)絡(luò)詩歌觀察者,四十余次獲各級各類網(wǎng)絡(luò)詩歌獎。詩歌、詩評發(fā)表于《詩選刊》《解放軍文藝》《啄木鳥》等二十余家報刊雜志。

 

(一)

追魂者在楓葉飄落時節(jié)出發(fā)

蛇從罌粟花腳下爬過,陰笑妖艷

牙腺注滿毒液。一張口

就露出絞殺天空的妄想。一場

簽下生死狀的比賽正在進(jìn)行

海鷗徑直墜落

姿式壯烈。長長的嘆息

從風(fēng)暴的翅尖掠過

 

(二)

我要怎樣留住這居無定所的青春?面對

每天都在舉行葬禮的時光

無論我怎么隱藏,也藏不住

深嵌皺紋的愛恨

魂牽夢縈這個詞組出現(xiàn)不足為怪

重點(diǎn)是魂。虛空中

觸目驚心的暗物質(zhì),無處不在

又潛伏得無影無形

不摻雜理想信念之類無關(guān)的光亮

單純地存在。我一直

居住在一只大筐之中

曾涉足過的竹筐中心,端坐著

令人敬畏的核心詞語

隔著無法企及的距離

 

(三)

腦海里倒流出一個龐大群體的苦難與崛起

智者在空曠河岸用直鉤與靜默的水域?qū)υ?/span>

狡猾的愿者躲在水草下鄙視地冷笑

始終不肯上鉤

我很無知,一度以為只要不停奔跑

充足的熱情便能融化北方的冰雪

趟出反季節(jié)開花的坦途

我忽略的崇山峻嶺,此刻正

站在我大汗淋漓的身后

冷眼旁觀

 

(四)

想起只要在夜空懸掛四輪月亮

牽來一匹烈馬,馬蹄踏上月亮

就能放逐自己,不切實際地飛奔

空氣散發(fā)濃烈的荷爾蒙氣味

環(huán)繞這只碩大的竹筐

無視四周守衛(wèi)的兵士

任性地撒下許多種籽

在不同的節(jié)奏中

發(fā)芽,生長,開花,繁衍

可以是一粒沉默的種籽,也可以

是一串發(fā)出響聲的種籽

 

(五)

這樣的比喻算不上奇妙,相當(dāng)于

把動物植物化。很像今天

滿街忙碌著追逐的物種

扛著一顆會思考的腦袋

不得要領(lǐng)四處亂撞,被風(fēng)

吹散骨質(zhì)的葉片凌亂地舞動

這種物種的起源有很多種說法

神化。進(jìn)化。外星移居

一連串似是而非的說辭里

我正年青。揮舞著寬裕的時間

四處招惹禍?zhǔn)?/span>

異想天開

 

(六)

前面提到的那匹天馬,它的皮毛,有著

人類無法界定的顏色

腳踩的也不是神話里的風(fēng)火輪

而是實實在在的球體

丘陵,平原,深谷,沉默的

火山口一應(yīng)俱全

還有更多天外來客

造物主吻出的深坑

這匹馬,類似在我身體里左沖右突許久

尚未得到賞識的游魂

獲得有局限的自由

 

(七)

不得不退回筐內(nèi)?鹜,不知誰的手

把一大瓢名叫海水的液體倒下來

倒出無數(shù)名叫魚的物種,塞滿筐體

找不到排水的縫隙

泥土,石頭,植物遍布筐內(nèi)

我看見這匹馬,撒開四蹄

跑進(jìn)沒有人煙的遼闊

背景瞬間模糊

 

(八)

這是魂嗎?如此年青又如此充滿速度的活力

完全有別于沉重的肉體

完全有別于笨拙的雙腿

完全有別于

被摁在地上的五官,被擠壓得

變了形還高聲唱著歡快的民謠

木魚般重復(fù)死寂的謁語

 

(九)

諸多內(nèi)容在筐里發(fā)醇

邊界堅固又危機(jī)重重

一顆失去軌道的流星

劃過夜空之后,會不會

災(zāi)難般撞向同類物種稠密區(qū)域

一頭小獸,蟄伏在體內(nèi)某個角落

千呼萬喚不動彈,一旦觸動狂暴按鈕

瞬間便將筐體撞出一個大洞

 

(十)

從不妄自菲薄,以自控力在筐內(nèi)

筑起溫馨虛渺的巢穴

種上花草

鋪好大床

以這個物種特有的追逐本能

瞄上另一類賞心悅目的花朵

伸出極具破壞力的大手

瞅準(zhǔn)機(jī)會采摘

 

(十一)

需要一種儀式,讓同類物種承認(rèn)采摘的

順理成章,其實

不過是對性欲制高點(diǎn)的合法占領(lǐng)

美其名曰百頭偕老

牽涉極廣。比如地位,財富,官銜,影響

比如長相,品質(zhì),能力,知識

比如親和,善良,謙遜,寬容

這種等價交換帶著莫名的竊喜

有多少匹印成貨幣的馬

就換回多少漂亮的花朵

 

(十二)

這匹馬,在高處獲得自由,在低處獲得欲望

當(dāng)它變異時,會俗不可耐

眼神萎瑣

面目可猙

 

(十三)

馬徘徊在筐內(nèi),以尚未變異的視角

平靜剖析另一物種的優(yōu)劣

如同把玩一件陳舊的古玩,想從

細(xì)微的線條與雕痕里,找出

一些年青的遺跡

不羈眼神閃著不落俗套的倔犟

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xiàn)出

深刻而復(fù)雜的斑瀾

有一種飛翔的沖動

懷著害怕沖撞邊界的恐懼

月亮在馬蹄下,不堪重負(fù),喘著粗氣

被壓得翻不過身來

 

(十四)

魂是一匹馬嗎?這是個千古未解的謎題

如同我不知是從哪來

要到哪去的疑問

(敬請關(guān)注續(xù)篇:十五——三十)

                                              

                                                          一審:輕羅曉扇

                                                          二審:三楚肖靜

                                                          三審:江南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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